天空碧藍(lán)如洗,草木叢生葳蕤。地面上往來的蟲族形容整肅,云雀迅捷的身影在晴空一點(diǎn),飛向了看不清的遠(yuǎn)方。
但這些都與阮靜初沒有關(guān)系。
他被夜蛾們安置在重重遮光簾后,像一顆被裹在黑絲絨里的珍珠,夜蛾們完美而貼心地模擬了四翅蜂雌性的穴居環(huán)境,幾乎讓虛弱的阮靜初產(chǎn)生混淆。房間里溫暖而濕潤,像一個黑甜的夢鄉(xiāng),夜蛾們臨時用遮光棉密封了玻璃窗,行走時羽翅不動,悄無聲息,讓阮靜初能最大程度地放下戒心,度過難捱的熱潮。
阮靜初安靜地蜷縮著,白瓷似的臉上覆著一條三指寬的黑絲絨布,雙唇干澀微張,猶如向人索吻。他只穿了一件在身后穿脫的寬松長衣,雪白的后背都露在空氣里,兩對新生的透翅薄而柔軟,像是一卷輕紗,霧蒙蒙地?cái)n在他白潤的脊背上。
夜蛾的首席撥開層層遮光簾,見著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夜行種的構(gòu)造讓他在黑暗中依舊能視物如常,即使身處漆黑,也能避開任何障礙。他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雌性,眼神是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貪婪,片刻后他莫名哂笑一聲,一手按在胸膛,不明白自己為何心跳加速得反常。
阮靜初被輕笑聲驚醒,手指無意識地在床邊亂摸,想要觸碰到來人。首席上前幾步,將雌性的手握在掌心,低聲喊他的名字:
“……靜初?!?br>
他還是發(fā)不出那個柔軟的轉(zhuǎn)音,只好輕聲呼喚雌性的名字。阮靜初被他握著手呼喚,于是輕輕笑了,道:
“檀白,你又來看我嗎?”
檀白“嗯”了聲,單手解開了阮靜初眼上的黑絲絨布,阮靜初溫馴地抬起頭,露出一對難以聚焦的、失神的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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