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批發(fā)市場出來,周興蓮騎著魏濤的二手變速車,熱心腸的一只手搭在劉姨的三輪車上,以自己騎車的慣力,手臂推動的力量,幫著對方滿載的三輪車,能夠稍輕松一些到達(dá)目的地。
魏濤打了聲招呼,騎著三輪摩托先走。此時的早市,還沒有經(jīng)年累月需要交給管理部門的劃定攤位一說,要么是磚頭占位,要么是誰先到誰先得,每天會有專門人過來收費,一個攤位兩塊到五塊不等。
所有好的區(qū)域,要么是提前就有來占位的,要么就是地面有各種磚頭、拉繩、布袋等物品形成的‘占座’,有的地方還有用紅磚‘書寫’的大字,表示這地方有人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只是你三尺我三尺的臨時早市攤位也一樣,幫著劉姨在早市忙碌的兩個早上,魏濤是親眼見到位置爭奪產(chǎn)生的糾紛。
爭吵是標(biāo)配,不得不佩服一些婦女在這方面近乎于無敵的言語攻擊,罵起來那叫一個難聽,嗓門還大,喋喋不休,頗有一種我要不將你給‘罵融化了’,都對不起你敢跟我爭吵這件事。
推搡動手也有,一些壯碩漢子,難免會欺負(fù)一些體格弱小或是脾氣軟弱的。推著三輪摩托感覺自己身體力量大了很多的魏濤,嘴上盡管還有著青少年沒有完全褪掉的絨毛,身體內(nèi)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大老爺們。
身不大不要緊,力不虧就好,骨子里也不會對一些二十啷當(dāng)歲的小青年產(chǎn)生年紀(jì)壓制的懼意,車上放了一把大扳手,既然有江湖,真若是遇到了那也不缺先揮拳再揮舞扳手的勇氣。
沒想過去欺負(fù)誰,不想面對的是婦女小朋友被欺負(fù)的畫面。
早市的‘?dāng)偽弧?,早已是老油條們各自一攤的分割完畢,盡管魏濤來的早,也僅僅是在整個早市的中段,找到一個‘夾空兒’的位置,左邊是一個油條豆?jié){早餐棚子,右邊是一個賣小盆花的老人,他帶來的花不是很多,這‘夾空兒’也就兩米寬的位置,平時也就是一些推車的小販在這賣點東西。
在某個道路兩側(cè)貫通的區(qū)域做早市,實際上中間區(qū)域的位置,絕對算不得好位置,尤其是針對你有我也有的小商販而言,很多人要么走進(jìn)來就買,要么走出去的時候再買,中間多數(shù)被早餐攤位給占據(jù),以及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兒,賣個小盆花,賣點鞋墊襪子、賣一些蟑螂藥耗子藥等等,不需要很大地方,有小塊空地就能做生意,明天人家來不來這里也不一定。
按照年紀(jì)稱呼爺爺更為準(zhǔn)確,但叫一聲大爺也不算不尊重,畢竟能夠自己出來謀生的年輕人,即可稱之為成年人,這樣尊稱老人一聲大爺,不能說是差輩兒。
“大爺,這樣不擋您吧?”魏濤從兜里掏出煙來,遞給老人一支,學(xué)會抽煙這件事,在他這個年紀(jì),很稀松平常,初中孩子被父母抓到抽煙的也不在少數(shù)。
老人瞥了一眼魏濤,很平淡的回了一句:“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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