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一天多時間后,曾國藩的棺柩運抵湖北省城的碼頭時,吳超越才在碼頭上得以重新見到曾紀靜,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機會和曾紀靜說話,早已經(jīng)哭夠了的曾紀靜扶在父親棺木上珠淚滾滾,也從始至終沒有看吳超越一眼,仿佛已經(jīng)忘了前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也忘了吳超越昨天早上在門外給出的承諾。
意外迎回了父親的遺體后,已經(jīng)在省城耽擱多日的曾紀澤當即提出告辭,要扶靈回鄉(xiāng)安葬父親,吳超越挽留不住,只得答應第二天派人護送曾家兄妹返回湘鄉(xiāng),還決定派一個人代表自己去湘鄉(xiāng)幫助安葬曾國藩。然后經(jīng)過仔細盤算后,吳超越又把這個差事交給了與湘軍眾人熟識的郭嵩燾,一舉兩得想順便探聽一下新建湘軍和楚勇的現(xiàn)在情況。
除此之外,吳超越還交給了郭嵩燾一個特殊任務(wù),替自己試探湖南新任文格的為人,了解他對湘軍和楚勇的真正態(tài)度。還好,湘軍老人劉蓉在駱秉章離任后,又接受了文格的挽留,仍然還在湖南巡撫衙門里充當幕僚,這個任務(wù)對郭嵩燾來說并不困難,之前辦砸了差使的郭嵩燾也表示一定替吳超越刺探到文格的具體詳細,將功補前過。
次日,曾家兄妹到吳超越面前來辭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吳超越才逮到和曾紀靜說話的機會,很鄭重的說道:“師妹,放心,多保重。”
聽出吳超越的語帶雙關(guān),曾紀靜的臉上微微一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幽怨的看了吳超越一眼,然后就隨著曾紀澤告辭離去。留下吳超越在巡撫衙門的后堂里嗟嘆,“冤孽啊,冤孽啊,想不到只見了這么區(qū)區(qū)幾面,就欠下這么大的一筆風流債,究竟能不能還清我實在沒把握啊!”
嗟嘆著,吳超越又突然想起了前幾天收到的云南消息,說是云貴那邊,前段時間出了一個叫杜鳳揚的起義軍女將,很能打,長得很漂亮,還只有十幾歲,與自己年齡相當。已經(jīng)把馮婉貞和傅善祥兩位歷史著名美女收進房中的吳超越難免又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如果有機會見上一面就好了,哥瘦是瘦了點,但身體還扛得住。”
…………
后方重要,先來看看郭嵩燾這邊的情況,從湖北省城到湘鄉(xiāng)都是一路通航,路上太平,愛鬧別扭的魁朕又已經(jīng)如愿以償?shù)囊岂v長沙,郭嵩燾帶人護送曾家兄妹回鄉(xiāng)當然是一路順利無話。而正在重建的湘軍仍然還是在湘潭練兵,去湘鄉(xiāng)的路上必須經(jīng)過,所以還沒等安葬下曾國藩,郭嵩燾就已經(jīng)提前和胡林翼、楊岳斌等湘軍將領(lǐng)見了面。
沒隔多少時間不見,胡林翼似乎蒼老了許多,本來就不太好的身體也明顯又下降了不少,病懨懨的說話都沒什么精神,還在提起剛離任的駱秉章時流淚自責,說道:“是我害了駱撫臺,是我害了駱撫臺,如果不是我慫恿建什么湖南鐵廠,他老人家怎么能犯錯被朝廷革職?是我害了他啊!”
“貺生,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吳撫臺也向駱撫臺請了罪,承認是他一時疏忽害得駱撫臺丟失晚節(jié),駱撫臺沒責怪吳撫臺,更沒責怪你的意思。你當初的提議,其實也是一片好意?!?br>
費了不少勁才勸得胡林翼收淚,郭嵩燾這才小心翼翼的問起湘軍重建的詳細情況,還有新巡撫文格對湘軍的態(tài)度,胡林翼抹著眼淚說道:“還好,駱撫臺答應的錢糧,文撫臺都按時派人送來了。但是要我們自行承擔一半太難,筠仙你也知道,湖南這邊為了支持曾部堂建湘軍,我們熟識的富家大戶差不多都已經(jīng)空了,不熟識的又擔心把銀子扔進了水里,怎么勸都不肯多捐,所以軍餉一直只能發(fā)一半,將士們的士氣也因此不高?!?br>
“水師呢?”郭嵩燾又轉(zhuǎn)向新任湘軍水師主將楊岳斌問,“船只,火炮,這些都齊備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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