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接連幾日,雖然臣逸已經(jīng)醒來,而且能冷靜的處理大昭國內(nèi)不斷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還是擔(dān)憂不已,因為他們的君王,現(xiàn)在沒有了感情,他所有的生活都像極了一個冰冷的機器,只是在該吃飯的時間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該下達旨意的時候下達最為準(zhǔn)確無誤的圣旨,只是所有人都因為臣逸的過於正常而開始擔(dān)憂不已。
唯有h公公知道,臣逸還是會笑的,在他獨自面對錦官的骸骨的時候,他的笑會如同一個孩童,但是,在笑過之後,他的臉上總會有控制不住的淚水滴落,如秋天的Y雨一般,讓人的心都變得薄涼。
因為臣逸的異常,時間變得模糊起來,或許是因為白天太漫長,夜晚太空曠,所有的人都在無聲的等著臣逸恢復(fù)到原先的樣子,可是他們卻漫長的等待著,好像等待了好幾個世紀(jì)一般。臣逸依舊沒有表情的面對生活中的一切,直到四十多天之後的一個傍晚,臣逸再次對著滿池的殘荷失神時,突然的問了h公公一句:「淳益那邊最近有沒有動靜?」
h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深深地望了臣逸一眼,才終於發(fā)現(xiàn)臣逸確實是在看向自己,才終於意識到,剛才的聲音確實是臣逸發(fā)出來的。
「他聽說皇后娘娘去世,很是悲傷,最近一個人在府中閉門不出,我聽內(nèi)衛(wèi)說,淳王爺還在府中為皇后娘娘設(shè)了靈堂?!筯公公因為過於興奮,連說話的時候該有的避諱都忘了,甚至忘了臣逸是因為錦官的Si才變得沉默寡言,才變得面無表情。
「那就好?!钩家葺p聲的言語了一句,h公公卻m0不著頭腦,他不知道臣逸說的好是淳益沒有動靜還是淳益為皇后娘娘設(shè)了靈堂?;屎竽锬镫m然已經(jīng)薨逝,但是皇上,不管是真正的皇上臣逸還是假皇上景明,處理起來竟然是驚人的相似,秘不發(fā)喪。
「叫魏安,楚莫言等大人晚上來鳳蓮g0ng一趟?!钩家莸穆曇舻模孟裰皇羌s相熟的友人來喝茶聊天。h公公趕忙應(yīng)了,這可是自皇后娘娘薨逝以來,臣逸第一次主動的召人過來,當(dāng)然,也是第一次,說朝政以外的話。h公公轉(zhuǎn)身去安排人送信,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臣逸的手上,還有一截骨頭,在g0ng燈的照耀下發(fā)著白凜凜的光,臣逸將頭低下,看向那塊白骨,整個人的JiNg神,再次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之中。
「錦官啊,錦官,你可知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钩家葺p聲的低語幾不可聞,在窗口吹來的秋風(fēng)中漸漸飄遠,淚,再次在秋風(fēng)中灑落,朦朧了窗外的世界。
臣逸不知道自己又在視窗站了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這樣的視窗長久的佇立,就像大婚的傍晚,錦官站在視窗靜靜的等著自己的夫君一樣,當(dāng)時他的夫君不能過去,而現(xiàn)在,換他來等錦官,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這只是一個漫長的空等,等的整個世界都變得冷清蕭索,他也等不到自己的錦官。
這四十多個日日夜夜,他沒有一日不在想著那個獨特的nV子,這四十多個日日夜夜,他不停的追悔,自己在擁有錦官的日子里,總是對他淡漠疏離,等她真的離自己遠去了,他只能任悔恨啃噬自己的心,任思念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心侵蝕,於是痛苦便在滴雨的秋夜里將他籠罩,讓他沒有躲離的空隙,他的世界時時被錦官充斥,錦官填滿了他生命中的每一個空隙。
秋雨,已經(jīng)下了四十多天,沒有一點停的徵兆,臣逸不用想都知道,民間淺巷定然會傳出百姓愁苦的哀嘆,自己對蒼天也有抱怨,這一點,他這個九五之尊和黎民百姓沒有什麼不同,百姓抱怨的是衣食無著,而自己抱怨的則是上蒼給了他生活一線光亮,卻又吝嗇的把她收回。這麼多日子以來,臣逸一直不肯相信,是自己將錦官陷入了無處躲逃的大火之中,是自己將自己最心Ai的nV子置於了Si地。
秋風(fēng)從窗間襲來,終於有了幾分涼意,臣逸的心,突然又揪緊了,這個時節(jié),如果錦官還在的話,自己要吩咐鳳嬌給錦官置辦衣飾了,她那樣美麗的nV子,不管什麼顏sE都能讓她穿的活sE生香,不管什麼式樣都能讓她穿出韻味悠長,可是,這個皇g0ng中,這薄涼的秋風(fēng)中,再無錦官,也就再也沒有了那樣的豐姿綽約,那樣的絕代風(fēng)華。
臣逸失落的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魏安,楚莫言等幾位朝廷重臣都在,他看到了他們眼神之中的憐惜,忙收攏了自己的失神傷懷,給他們一個淡然的笑,當(dāng)然,只有楚莫言他們才能看得出,臣逸現(xiàn)在的笑已經(jīng)不是原先那般澄明,淡然,而是泛著苦澀,讓人心疼不已。
「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麼吩咐?您有吩咐直接派人去說一聲就是?!钩钥粗家萑諠u消瘦的臉,心底的心疼連綿開來,這畢竟是自己姐姐嫡親的骨r0U,姐姐已經(jīng)沒了,臣逸也就成了自己的孩子,沒有一個長輩愿意看著自己的孩子形容憔悴,日漸消瘦。
「皇上,您好好養(yǎng)著身子,有什麼事情您就吩咐,老臣定會為你赴湯蹈火?!刮喊部粗家菽樕系男σ猓囊豺嚨靥哿似饋?,這個他自小看大的孩子,即使在他的母妃去世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的失神落魄,四十多日,他沒有一日不等著他能夠再次和他們談笑風(fēng)生,只是當(dāng)臣逸真的把他們叫到面前的時候,他依然恢復(fù)不了原先的風(fēng)輕云淡,現(xiàn)在的臣逸,心事更重。
「我想,明日,將景明的身份公布?!钩家輰χ喊玻院退麄兩磲釋ψ约罕б該?dān)憂神sE的大臣們言道,話語中的堅決,沒有人能夠阻擋。
「皇上,這不合適吧?」站在楚莫言身後的一個已經(jīng)白發(fā)飄飄的老臣言道,眼sE中顧慮重重。
臣逸看了老者一眼,并沒有言語,只是點頭,用眼神鼓勵老者再次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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