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與溫瑜倒也并未耽擱過久,畢竟如今未曾正經(jīng)邁入山門,與三位師弟見過一面即可,并無需過多客套虛言,眼下溫瑜仍是有傷在身,況且從飛來峰單騎進(jìn)頤章,路途遙遠(yuǎn)人困馬乏。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行回山,將馬匹安頓妥當(dāng),歇息一陣過后再行商議。
因此書生也未停留過久,只是令三位師弟觀荷過后,自行上山即可,旋即便擺開袖口,攜那姑娘與依舊懵懂不已的黑馬,直上山巔。
二人一馬,衣袍翻動之間,自然落到南公山山巔。
溫瑜左右打量一番,卻并未發(fā)覺什么稀奇處,眨眼出言:“前輩,這便是南公山?”
“此處正是南公山,”書生挑眉,看向這位渾身土灰的后輩,“瞧著不像?”
“倒也并非是覺得有失仙家山門氣派,前陣子后輩去過一回飛來峰,同那位道首學(xué)陣,便見過山上那座道觀,白玉陳金,瞧著便滿是富貴氣派,而南公山似乎并非與飛來峰一般?!睖罔と鐚嵵v起,并未去刻意察言觀色,便是隨意脫口而出。
書生正要舉步前去丹房中取些褪傷化瘀的老藥,聽溫瑜如此講來,神色不變,但還是開口,“那你以為,修道山門應(yīng)不應(yīng)當(dāng)富態(tài)華貴?即便是仙家理應(yīng)富麗堂皇,按理說道觀也該樸素些才對,而為何道首前輩要在道門清修之地,專門以白玉足金修筑道觀?”
“仙家山門固然不該奢富,”溫瑜難得猶豫,使兩指攥緊衣角,眉頭緊皺,“但后一問,恕晚輩一時難以想明白,還請前輩不吝指點則個?!?br>
書生失笑,“哪里學(xué)來的話,分明是個姑娘家,偏要持著滿嘴江湖口氣,不過好在是年紀(jì)輕時闖過一趟江湖,增長些眼界閱歷,亦非是什么壞事;但此中道理,還需自個兒想通,才記得最為牢固,不然我如若是輕易說出口來,難免落得個左耳進(jìn)右耳出?!?br>
“這話乃是我?guī)煾附痰?,旁人一般不告訴?!睍吐曊f罷,擺袖而去。
夏日將臨,即便迫近申時,天色亦是明朗,書生踏入丹房的時節(jié),仍舊能從窗欞外金輝看清周遭景致,于是板起一張臉來,略有不快道,“前輩雖說此前仗義相助,抵住過大敵,不過趁幾位師弟外出時闖空門,如何說都太過于隨意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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