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手折扇短過少年長刀許多,江湖當(dāng)中人人都是曉得寸短寸險,寸長寸強(qiáng),可接連走招六七,男子身形不亂,雖是步步招架固守,但卻是將少年單刀攻手盡數(shù)接下,半點頹勢為顯露,且是專挑刀尖下頭三五指的地界相迎,反倒是震得長刀陣陣鳴聲難止。
云仲亦是眉頭淺蹙,瞬息之間遞招十余,皆是傾力而出,理應(yīng)是奇快,尋常江湖中人且難應(yīng)對,可偏偏便是這位向來未曾見過出手的八方街街主,單憑一柄鐵扇便將刀光阻擋到身外,最近時節(jié),也未曾近于五指,章法路數(shù)羚羊掛角,竟是出奇高明。任江湖中誰人都是知曉,功夫一日不運(yùn),便要足足后退三日苦練,可眼下這位街主向來不曾習(xí)武,更是一載之間大多外出游山玩水,眼下這等身手,實在古怪得緊。
再變式時,少年刀已然慢將下來,并不憑快取敵,反倒是操起疊瀑招法,灌以渾身力道,踏地走刀的時節(jié),青石也震,圍繞李紫境周身時節(jié),刀刀皆未曾繞開要害,運(yùn)足力道,將那柄鐵扇震得險些脫手,卻依舊是不曾見半點取勝端倪。李紫境扇面運(yùn)得奇快,由打少年變招過后,終于是也隨之放緩下來,借眼下力道奇重的一刀,再展扇面,探臂后撤一步,生將那來勢奇兇狂的一刀錯來,劃過扇面,結(jié)結(jié)實實砸到腳底青石上頭,震起蛛絲遍地。
變招之間,最見根底。
于是白衣的李紫境憑扇面展全時鋒芒,竟是將那位黑衣少年穩(wěn)穩(wěn)壓住,雖是招法略遜,可少年握的終究不是一柄劍,于是由原本步步相逼,不得不改為守勢。
終究是有住到近處的人家,紛紛走到二層樓中觀瞧,當(dāng)即便是如遭驚雷撫頂,紛紛喚來家中人前來觀瞧,皆是心頭震動。畢竟誰人此前都沒見過這位從來罕有露面的八方街街主,竟是身手如此高明,分明那位黑衣少年瞧著使刀的架勢,便不知比起尋常那些位江湖人高出多少來,卻是被那位白衣穩(wěn)穩(wěn)壓住勢頭,遲遲難以將風(fēng)頭扭轉(zhuǎn),街中兵刃震響聲綿密,已然是連為一處,單憑尋常人耳力,難以分辨。
喬蘭從始至終,渾身都是輕顫不已,方才弓弩震響,雖說是心性尚佳,也從未見過眼下這等場面,費力環(huán)住青牛脖頸,早已是渾身冷汗淌落,更莫說雖是門外人,卻也能瞧見如今場中少年原本舒展刀光,已是漸漸難以瞧見蹤跡,且步步退后,自是曉得場中局勢,很是有些不如意。
直到今日,喬蘭也不曉得這位本就無多少交集的少年,為何要如此舉動,原本乃是街中不愁銀錢的江湖人,得了街主厚待,理應(yīng)便要好生在此聽街主號令才是,但卻偏偏是這么位交集極少的少年,竟是當(dāng)真不遺余力要將自個兒送出城去,甚至攪動起如此風(fēng)波來,引得街主出手。
而纏斗一炷香后,李紫境卻是無端將鐵扇抽回,接連退后兩三步后,再無出手意味。
原地僅僅剩下一位前胸臂膀衣衫破損多地的少年,嫣紅血水貼衣袖滑將下來,倘如目力差些,黑衫當(dāng)中嫣紅,便是藏匿得無影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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