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有,但不能用。”柳傾眉眼緩和一瞬,卻又是微微縮起,“但直到如今,我都不曉得那陣法教得究竟是對與不對,小師弟的脾氣,并不適行走江湖,所以教過之后,每每想起,總覺得心頭擂鼓。”
南漓外很遠(yuǎn)的地界,馬車中坐著兩人,相貌丑陋的讀書人坐到車帳中,已然不瘸的年輕方士坐到車前,壓下車馬行進(jìn),掏出方青藍(lán)杏黃的小旗,念念有詞耍了兩耍,說來也是古怪,今日乃是往南行的溫潤長風(fēng),那方小旗卻是朝北而去,晃動愈急,于是車馬行進(jìn)也是焦急起來,楊阜甩馬鞭更是賣力,瞬息之間揚起無數(shù)煙塵,朝夏松方向疾馳而去。
躍馬潭足足落了兩三日的雨水,雨勢相當(dāng)浩大,萬萬數(shù)銀魚紛紛墜地,潭水濺躍。
但可惜之處在于,這足足兩三日雨中,并不曾攜雷云,就連雷霆震響聲也不曾有,只是茫??裼暝衣湎聛怼?br>
這幾日雨中,云仲并不曾耽擱了練劍,順帶還討要過李扶安拴在馬鞍上的兩柄刀,刀光劃過雨幕,銀亮雪白刀芒迎上滂沱大雨,倒當(dāng)真也是雨難近風(fēng)不入,起初運雙刀,而后運單刀,刀來去卻是愈快,練罷過后順手就將雙刀插到潭水兩岸,靜靜盤坐到雨中,并不擔(dān)憂著涼風(fēng)寒,一雙眉眼略無起伏,橫劍在膝。
身后跟隨的七位猿奴這兩三日間卻是并未沾染雨水,也要得虧那位說話始終細(xì)聲軟語,瞧來有些扭捏的中年漢子與東西左右四人,紛紛處力,生生憑周遭山石草木搭得一處精細(xì)石屋,倒也是不曾遭半點雨淋。不過昨日七人卻是略微生出陣口角,源頭便是東西左右四人憂心在此停足過久,生出變故,如若是這南公山中的三人施展什么隱晦手段,恐怕憑幾人的本事,當(dāng)真兜不起五境的手段。
不過這七人中,仍舊是瞎子說話最為管用,壓下幾人言語過后,朝那被雨水淋得很是狼狽的三人方向,卻是并未急于登程上路。
區(qū)區(qū)二境與兩位三境,瞎子倒很是好奇,能有甚手段。
所以整整一天,瞎子都是同樣坐在潭邊,朝潭水邊練罷刀劍,便盤坐一地?zé)o半點動靜的云仲看去,一雙灰白瞎眼,誰人也不曉得瞎子在看什么,連那位缺兩耳的老者,都是滿心狐疑,倒也并未去管,反倒依舊是同那位中年男子絮絮叨叨,總也是嘮不完。
“雷雨時節(jié),玄之又玄,這話本來就玄乎,再說這天象,哪里來的雷雨?!?br>
李扶安好容易前去躍馬潭周遭深林之中殺過頭麋鹿,興高采烈打算好生填補一番饑腸,好好添些油水,扛起頭數(shù)十斤麋鹿,腳下可就算不得靈便,跌滑數(shù)次,染上滿身泥水,才是好歹走回潭邊,掐腰張望過兩眼依舊盤膝的云仲,苦笑不已,坐到眉頭緊鎖的趙梓陽身側(cè),剛要埋怨幾句,卻見著趙梓陽劍眉緊蹙,又是悻悻將話語囫圇咽將下去,省得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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