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雖是拋去面皮不顧,卻也照舊知曉前輩耐心遠勝常人,但萬事都有度,能等上十幾日,多半是前輩這等心性沉穩(wěn)的隱世大才,難怪能修到如此高的境界?!?br>
南陽君本就揣著興師問罪的念頭趕來此地,可到底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云仲輕飄兩句言語,既是將自己放到低處,又是當著南陽君的面說起好話,饒是前者再生肝火,倒也不好憑這前輩身份說上些太過不中聽的,換成旁人,多半要將這氣消散去大半。
但南陽君不惱,而是側著頭問,“后頭那句,姑且算我受用,前頭那句,我卻有些納悶,何來的不顧面皮。的確同你所想那般,身在此間年月流轉,與人世間不同,縱使你在此間難以待上個十余載,一年半載,總也能應承得起,區(qū)區(qū)十幾日,與拋卻面皮四字有何干系。”
“拿練劍的光陰耗費到無所事事上,辜負前輩期許,自然不是什么好舉動?!?br>
云仲低眉,目光卻坦然。
“世人將這四玄看得太過高深莫測,甚至還要將其列在五境之上,我等幾人始終覺得很是可笑,畢竟除卻四玄中最末一重玄境不屬我四人執(zhí)掌之外,其余三重境,也不過是我等幾人無意中得來,憑取巧或是苦修取得些成效,落在外人眼中,卻是成了那等憑空得來的造化機緣。入四玄需人見世見己,并非由我等決斷,苦修所得的境界與功夫,也是踏入四玄之人實打實修將出來的,故而與其說我?guī)兹耸橇⑺男?,倒不如說這四玄本就存世,只不過是我與其余三人空活無數(shù)年月,碰巧發(fā)現(xiàn)此處玄境,長久以來在此守門罷了。”
“世上人能入此境的,大都練劍練槍,恨不得一日時間掰成兩日用,從來沒見過你這等后生,竟然是寧可鉆牛角,亦不樂意好生鉆研劍術功夫??绅埵侨绱?,也不能逼著你不是?人終生也不過只能入一次這玄境,但在我看也不算浪費,要是你覺得剩余時日能將心氣重新拾起來,就算是不練劍術,不習劍招,又能怎樣?”
活過太久年月的南陽君已是知曉,眼前這年輕人,似乎不只是在意那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也很是在意那個一事無成,孱弱無力的自己。
云仲不說話,長長吐出一口氣去。
本不該如此矯情的才是。
無論如何去想,自個兒都是身后群狼,身前斷崖,進退不得,卻偏偏要在這萬丈懸崖上頭,另外開出條路去,攀崖的本事不高,更不曉得應該如何憑虛御空,與其平白在此枉費光陰,倒是不如試試令自己比起往日強上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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