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楓收去渾身內氣,蹙緊眉頭,良久都不曾回過神來,瞧著阮秋白月下寂寥身形,眨眨兩眼,不曾急忙追趕,而是掏出腰間葫蘆遞給仍盤膝穩(wěn)坐于圖卷上頭的沈界,勉強笑了笑。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剩下半葫蘆,給老子留下點?!?br>
沈界挑眉,抬眼打量打量眼前唐不楓,輕輕咳嗽兩聲,“在下向來不嗜酒,你二人的事,在下這外人怎好頻頻支招?難不成日后,洞房花燭時節(jié),亦要在下出謀劃策?!?br>
少年搓搓手,窘迫笑起,難得好言好語同這位書生出言,“您瞧我這不是不通男女事,這眼下分明我破境,喜事一樁,怎么阮姑娘反而事心緒有些低落,實在想不明白。”說罷瞧瞧不遠處女子背影,長嘆不已,“我原本以為練刀便是件極難的事,可自打這之后,卻覺得談情說愛,似乎比練刀練箭還要難上許多,有許多話直說便可,為何偏偏要旁人去猜?!?br>
沈界聞言終究是禁不住樂呵,“當初漠城之中,那位年級更淺的少俠,時常稱你唐瘋子,在下起初以為甚為不妥,不過幾月以來,我倒是也漸漸瞧出了些門道,這般爽利無礙的刀法,似乎除卻那等生來心直口快的人,也唯有瘋癡之人才可練得?!?br>
“阮家主與你先前所犯癥結,其實一般無二,僅僅幾月之間破入二境,何況刀法弓馬純熟,唐少俠于武境的天資,可要比阮家主高上那么一點點?!?br>
唐不楓仍舊側耳靜聽,卻發(fā)覺那書生又是抄起一卷書來,頭也不抬道來,“既然知道癥結所在,還不去追?”
山高月小,三人同行,直往大元以東而去。
只是兩馬并行的時節(jié),唐不楓身影與阮秋白身影,貼得極近。
沈界合眼,兩手捂住雙耳,索性平躺到那張圖卷上頭,瞧來愜意之極。
齊陵鎮(zhèn)南軍近來,有位才入軍中不久的漢子接連升官,惹得不少同袍都是有些眼紅,時常竄入這漢子營帳當中,偷偷摸上兩壇好酒,縱使禁酒令仍在,可臨近年關時節(jié),總要趁此等機會,多積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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