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一念,神魔并立。
“這才應是他原本的樣子?!比缡悄铑^像幽泉般極為自然地從茨木腦海里流淌出來。
恍神間,祭壇中的“圣物”已先于他全情投入進去。飛揚的紫火朝圣般地盤旋而出,沿著天梯翻滾而下沖向鬼王。
不待鬼眾迭起的驚呼脫口,矗立天梯之上的身影已自從容地伸出手。他掌心不知何時劃破一道血痕,只在同紫火相觸的一瞬,殷紅碎成一捧金色,展成一串烙印梵咒的珠珞,不容抗拒地纏在火焰的烽頭。
那紫火亢奮地掙扎起來,愈是扭動則被束縛愈緊,愈是緊縛卻愈發(fā)性起。他戰(zhàn)栗著,貪婪地汲取著將他纏困的神子之血,自己的光焰卻在鬼王鮮血的壓制下漸漸馴服。
茨木出神地望著眼前一幕,不知怎地,他回想起重逢的第一夜被身為鬼王的酒吞壓在身下侵占、馴化的感官。
彼時的他就如此刻的“圣物”,戰(zhàn)栗著并暗自狂喜,出于本能地將自己交付,分明危機迫近,身與心卻都無法抗拒被征服的快意,更遑論與之抗衡。仿佛他們的宿命便歸于此。
只是那頭抵達神廟的鬼王無法得知這份真切跌宕的波瀾。
此時此刻,他正在祭司們列隊的朝拜中步步走向祭壇。汲取了他的血液的“圣物”盤纏在稍稍收斂的紫焰中,零星躍起的火光像被主人馴服的巨獸發(fā)出的嗚咽,亟待獲得某種安慰。
“再等等,”他伸手撫摸那火舌,像在捋順寵物的毛發(fā),觸之即焚的幽黑紫火卻不會傷他分毫,“本大爺會弄清你的來龍去脈,否則即便讓這整座城陪葬也無濟于事,不是么?”
山巒與城邦一陣轟隆的巨顫,旋即重歸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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