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音樂家巨人第九章門扉,密鑰不過范寧認為,班舒瓦的這部作品《大恐怖》,其實并非現(xiàn)今意義上的歌劇。
按照《西大陸音樂史》的通行觀點,第一部歌劇誕生于新歷345年,屬于古代音樂時期,現(xiàn)已失傳,而現(xiàn)今保存完整的最早歌劇,是作曲家格列高利所寫的《布道者雅寧各》。
格列高利的出生年份新歷430年,是學界劃分古代音樂時期與中古音樂時期的分界線。而班舒瓦是第3史圖倫加利亞王朝晚期的歷史人物,距今至少有一千年了。
按照安東教授在古代音樂領(lǐng)域的研究觀點,《大恐怖》這一類作品的標準稱呼,應(yīng)該叫“奇跡劇”或“神跡劇”。
它是古代教會性質(zhì)濃郁的禮拜劇在發(fā)展過程中逐步世俗化的過渡產(chǎn)物,在第3史與新歷交匯期前后,由民眾代替教士,由圖倫加利亞語改為當?shù)胤窖?并轉(zhuǎn)移到教堂外演出。
雖然奇跡劇在內(nèi)容上仍舊照搬神圣驕陽教會經(jīng)典《啟明經(jīng)》里的故事套路,但情節(jié)上逐漸曲折復雜,在前期強調(diào)較為戲劇化的困境,讓聽眾代入角色濃烈的情緒中,最后則往往以“不墜之火”降臨神跡的方式化解危難,讓結(jié)局走向偏世俗化的團圓喜劇氛圍——此類特性看似消解了宗教音樂的神圣性,實則更加促成了教會的廣泛傳播。
這種將劇本、詩文與音樂相結(jié)合的藝術(shù)形式,安東教授認為可將其視為歌劇的先聲。
如今范寧手中的所謂“班舒瓦歌劇作品”,只是一些無定高紐姆譜的單旋律片段,以及幾篇極度碎片化的圖倫加利亞語唱詞。
在這部奇跡劇《大恐怖》的唱詞片段中,班舒瓦反復地提及人們在旅途中穿過“門扉”的重要性,認為“存在各種形式的門扉,存在門扉的各種形式,夢境的真實面相存于以上種種,如水存于人體,如光存于火焰”,他對劇中角色冒險經(jīng)歷的描寫更傾向于某些細節(jié),如光影、質(zhì)感、氣味、情緒、景色,而非實際的劇情。
而更加引起范寧注意的是,無論唱詞段落的情緒如何發(fā)生變化,班舒瓦一直都在堅持描述一種被稱為“密鑰”的事物,并在多處隱晦地暗示“密鑰”才是讓人穿越“門扉”的關(guān)鍵所在。
范寧的第一推斷,就是這里的“門扉”和移涌中的輝塔有關(guān),涉及到有知者晉升邃曉者的秘密。
可讓他感到詭譎離奇的地方在于:按此前那本隱秘文獻記載,班舒瓦正是在游歷西大陸的旅途中,為了嘗試“打開一扇有代價的門”,而作了那個最后導致他發(fā)瘋的嘗試——“圖倫加利亞幻人秘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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